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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326 如果隻是傳說(4)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225 2024-04-26 11:47

  季雅雲也不是沒一點常識,想明白後問我,是不是想用燒酒替她治傷。

  我說是,可這雖是好酒,但不頂用。

  「為什麼啊?
我聞著是白酒啊?

  「是白酒,不過是桃花白。
度數最多不超過25!

  這種酒,不光我來小桃園村的時候喝過,那『果農世家"的哥們兒每次假期後返校,也都會帶給我們解饞。

  桃花釀造,清香醉人,但不刺鼻。

  入口柔,一線喉。

  不辛辣,但後勁十足。

  好像,第一次喝桃花白時,除了『果農",我和另一個哥們足足一天一夜都沒能下床……

  「先洗腳吧。

  「我不習慣用涼水洗腳。

  季雅雲瞥了一眼鍋台,「要不,你把鍋刷刷,燒點熱水……」

  「我燒你外甥女!

  我驀地起身,誇張地搖晃著倆膀子,大步來回走動。

  「徐禍,你……」

  季雅雲的表情複雜到難以形容。

  像是想笑,又像是很尷尬,還有那麼點『欲哭無淚"。

  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就一件紅白條紋的褲衩。

  就那麼來回晃蕩。

  她能是什麼反應?

  眼看他都窘成這熊樣了,季雅雲哪還再敢耍嬌貴,隻用雨水邊擦洗,邊時不時呲牙咧嘴。

  見她強忍疼痛,我有點於心不忍。

  說我剛才大緻看過,她並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扭了筋。

  熱敷屬於治療;

  冷敷卻是應急的最好方法。

  季雅雲帶著哭腔道:

  「可我還是疼,疼的厲害,應該……都不能走路了。

  「誇張了!

  我連翻白眼,口不對心。

  我終究算醫科生,單看傷勢,知道她說的不假。

  現在看著,她腳踝也就有點腫脹發紅。

  真要多走幾步,過不了幾個鐘頭,那就腫成大豬蹄子了!

  一晃倆鐘頭過去了。

  雨還在下,怎麼看,短時間內都不會停。

  可就算雨停了,方圓十裡都難見到人。

  怎麼把這美女傷員弄回車上去?

  靠,還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呢!

  見季雅雲巴巴地看著我,無奈,抓過背包,翻出幾根火腿腸和小包裝的餅乾、麵包放到她跟前。

  我不是鐵打的,老槐樹下避雨耽擱了好一陣,到了這個鐘點,大雨不斷,天色都提前暗淡了。

  肚裏嘰裡咕嚕,我也得廟。

  因為個人習慣,我包裡多數時候都存了『乾糧"。

  可乾吃,終究難受。

  我總不能冒著大雨跑回車上打開後備箱拿礦泉水去吧?

  刷鍋燒水?

  我不怕刷鍋,可周遭哪有自來水管子?

  總不能燒雨水喝吧?

  還沒到那個地步。

  「我……我噎得慌……」:

  咽下半個小麵包後,季雅雲終於忍不住怯聲道。

  「我的手機沒信號。

  「我的,也沒有。

  「也就是不可能有支援!

  我從背包裡掏出錢包,稍一遲疑,打開,從裏邊抽紅毛,走到碗櫃旁,將紙幣壓在了一個大碗下頭。

  季雅雲問我幹嘛?

  我順手拿了兩個碗,回到竈膛前:

  「噎得慌,不得就稀的嗎?

  我提過一旁的酒罈,拍了拍大肚壇身:

  「單看泥封,這起碼是超的陳釀。

  「這……」

  季雅雲往隔間門口看了一眼,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這兒又沒人來……」

  「我不是賊!

  「哦。
對……對不起……」

  季雅雲先是愣怔,隨即臉色發紅,訕然道:

  「回頭……我把酒錢算給你……」

  粗糙白瓷藍鑲邊的老碗;

  酒倒進去,竟映得碗邊都微微泛著桃紅。

  「這是酒嗎?

  季雅雲是真渴了,一口氣喝了小半碗,擡起臉時滿是疑惑:

  「有點酒味,可還不如葡萄酒度數高呢吧?

  我抿了口酒,看看窗外,回頭道:

  「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住了。

  都這鐘點了,我們……我們如果不想雙雙因為感冒發燒住院,那可能就得在這裏待一陣子,甚至待一夜。

  這是酒,度數隻有二十幾度。

  能解渴,但後勁相當大。

  我不惜把當初第一次喝桃花白的經歷說了出來,然後鄭重警告季雅雲:

  我不是正人君子。

  所以,你,悠著點。

  別真特麽喝軟了,我還真不定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嘴長在人身上,說什麼都行。

  可酒一入喉,深了,舌頭就不那麼聽使喚了。

  「這酒,真挺好喝的。
能買著嗎?

  季雅雲再次端起了碗,湊到了嘴邊。

  從頭到尾我倆都沒碰杯,不,是沒碰碗。

  可……

  或許是真渴,

  也是這桃花白真好喝。

  不知不覺,一罈子差不多酒,貌似隻剩壇底兒了。

  我隨身的背包本就輕便,裝不了太多東西。

  乾糧早沒了。

  就乾喝。

  竈火一直沒滅。

  旁邊席地而坐的倆人,身上的衣服,也差不離都烤幹了。

  「你有女朋友嗎?

  「你們模特是真有潛規則嗎?

  季雅雲和我幾乎是同時向對方問道。

  接下來,兩人相對沉默。

  再接下來,氣氛,貌似就漸漸地,變得不怎麼對勁了。

  我自認不是好人,但因為特殊的成長環境和特定的生存目標,我一直給自己設有底線。

  但這底線……

  和女性……不,是『非一般"女性,是沒多大關聯的。

  從對方已然迷離的眼神裡看出了某些訊息,我隻猶豫了不到半分鐘,就決定並且繼而實施行動……

  才一親密接觸不久,季雅雲就氣喘籲籲說:

  「你……真是法醫?

  而我,同樣喘著粗氣,卻是說:

  「我在超市買一次性雨衣的時候,貨架上就隻有黑色……我當時還覺晦氣,現在看來……這半透明的塑料玩意兒,穿你身上,就跟……跟黑紗差不離一個意思……我得感謝那家超市……」

  塑料雨衣,一次性的,雖然薄,但到底是一層隔膜。

  換了雨衣的季雅雲,裏頭的衣服,很單薄。

  我更注重『內涵"。

  當雨衣被扯掉的時候,她忽然低聲說:

  「冷……」

  我很乾脆利落,抓起旁邊一把乾柴樹枝就填進了爐膛。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間,猛地留意到一個細節。

  一個,絕對不能夠是記憶偏差、不能是現實中可能發生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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