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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第二十二章 泥胎藏屍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2110 2024-04-26 11:47

  季雅雲等人都覺驚奇,問我桑嵐的臉變成那樣,難道和這燈火有關。

  我沒回應,湊到熄滅的燈台上提鼻子一聞,心說果然是這樣。

  沒等回頭說話,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都已是驚弓之鳥,急著往外一看,來的卻是史胖子。

  史胖子踉踉蹌蹌跑進來,抹著冷汗說:

  「我他娘的一定是看花眼了,那人連腦袋都沒了,怎麼還提著刀子滿村轉悠!

  這貨心也是大,驚魂未定,就問:「們誰還有吃的沒?
趕緊拿出來,老子快特麽餓死了。

  我冷冷道:「有,村口還有顆剛砍下來的人頭,吃不吃?

  胖子瞪眼:「姓徐的,我和有仇不假,可我也不是沒幫過,這個節骨眼上,至於還擠兌我嗎?

  「至於!
」我冷眼看著他,「我就問一遍,是不是鄭月柔讓來的?
她讓來這兒幹嘛?

  胖子雖然和我不對付,但困了這些日子,剛才又受了那場驚嚇,也知道有些話不說是不行了,一咬牙道:

  「是她讓我來的,別的別問,問了我也回答不上來。
她就讓我到這裡來找家族的一個長輩,說找到那人,他自會告訴我該怎麼做。

  我之前說有法子離開,多半是為了安撫眾人情緒,不過倒也真是想到些端倪。

  聽胖子如是說,忍不住乾笑兩聲:「她要找的人,一定沒找到,絕對也是找不到了。

  胖子臉色陰沉下來,「知道我要找誰?
難不成把他給弄死了?

  「想多了,他應該早就死了,可那與我無關。

  我沒再理他,轉身走到林彤面前,輕聲道:「醒了?

  林彤身子一顫,眼神不能聚焦,卻是面向我點了點頭。

  隻看她面色,我就知道所猜沒錯。
從在村口說出那番語無倫次的怪話開始,林彤便不再是我老師的女兒,而是已經由魘婆成為主宰了。

  果然,林彤主動開口道:「徐老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隻覺得,自打到了這村子,我就變得好像不是自己了,感覺意識飄忽遊離,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剛才我是一下子收集到太多的死亡意識,才會清醒過來。
但是現在……我感應的能力還是有限,我想我幫不了什麼。

  我說:「感應能力有限,但還是有的對不對?
別去管外面,就仔細感覺一下,這間屋子裡,總共有幾個人。

  林彤點了點頭,雖然是睜眼瞎,可還是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用意念搜索找尋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仍未睜眼,卻是擡起一隻手,指向史胖子:「他是最先到這裡的,是第一個。

  跟著指向桑嵐和潘穎,「第二個、第三個……」

  手指挪到我鼻端,突然面露疑惑,「我們一同來的,算上我自己,總共有六個……為什麼,現在少了一個?
怎麼又還多出一個?

  胖子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瞪著她,嘀咕道:「這娘們兒沒上過學吧?
怎麼連人頭都數不清?
什麼少一個多一個的?

  我狠瞪了他一眼,回過頭對林彤說:「先別管少的那個,仔細感覺一下,多出的那個在哪兒!

  林彤點點頭,這次隻沉寂了不到半分鐘,就猛然擡手指著一處,「她在那兒!

  我早有準備,不等她話落,人已經朝那個位置沖了過去,一蹬供桌,飛身跳上神台的同時,已然咬破舌尖,「噗」的一口鮮血朝著右側的泥塑噴了過去。

  那泥塑正是玉女的形象,曾化身為古裝女子,出現在我夢中。

  泥胎本就是死物,被舌尖血噴淋,竟發出一聲女子慘叫。

  慘叫過後,竟發出人言,厲聲道:「我和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

  「哪那麼多廢話!

  我舌尖生疼,隻含糊說了一句,就掏出先前收納的輪胎扳手,掄圓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泥胎上半截被砸的粉碎,神台下方,卻是同時傳來數聲驚呼。

  那是因為,泥胎破碎,其中竟露出半截孩童的身軀!

  那是一個女童模樣,約莫七八歲,渾身不著寸縷,周身的皮膚卻是翠綠色的。

  我摒著氣,抓住女童兩條胳膊,想把她提起來,使了力氣,但卻紋絲不動。

  這會兒胖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走過來,先是擡頭瞪了我一眼,跟著頭也不回的大聲道:「女的全都轉過頭去!

  說完,竟是拉開褲鏈,朝著神台下方撒了泡尿。

  我起初沒反應過來,等到看他最後抖楞那兩下,驀地醒悟:「居然還是個……」

  「徐禍!
敢說出來,老子現在就跟拚命!
」史胖子拉鏈都顧不上拉,一蹦三尺高沖我吼。

  我一陣無語,再去搬那女童,竟輕易就擡了起來。

  我讓胖子搭把手,把女童接下去。
轉眼看看另外兩座泥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去動它們。

  季雅雲等人膽小,見泥胎中竟然藏了人,女童的形象又那般詭異,都不敢上前。

  竇大寶倒是湊了過來,邊查看那被放倒在地的女童,邊自言自語:「難不成那些怪事,都是這小女孩兒搞的鬼?

  史胖子臉黑的像就快下暴雨似的,聲音也是陰沉沉的:

  「這女娃至少死了幾十年了,她已經夠可憐了,們就別往她身上『潑髒水』了!

  竇大寶一早就和他不對付,聞言皺眉道:「別有嘴就說,搬她下來的時候,手指頭都嵌到她胳膊裡了,她皮膚都還有彈性,怎麼可能死了幾十年?
對了,禍禍是法醫,他最有發言權,讓他說,這孩子到底死多久了?

  我因為舌頭疼,一直就沒再多說,但等跳下神台,走到一旁,那原本兩眼緊閉的女童屍身,竟猛然睜開雙眼,斜向一側惡毒的瞪著我。

  我雖然不願開口,但見她這幅模樣,也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能夠存在,也算是天意。
但是,以的靈性,應該能想到這孩子的遭遇如何淒慘。
為一己之私,還要讓她死後不得安寧……說,我能容存留在這世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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