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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1096章 冰水濤濤 三族大戰(盟主daegol加

  一頭黑熊在雪中行走,不是在雪地上行走。

  它身體在雪中移動,頭露在雪面上。
這樣就不用像青老虎那樣,時不時地還得停下來,把頭探出雪外呼吸。

  黑熊身體推過,是出現通道,但短暫的出現後,就會被兩側積雪壓埋住。

  它在雪中穿行,確實比狗容易,但黑熊的速度並不快。

  此時獵狗們翻崗下到石塘帶,趙軍四人從崗尖子上跟下來。
狗幫開路行動慢,人走現成的通道省時省力,所以人跟狗腳前腳後,並沒被狗幫落出太遠。

  之前在炸藥庫前休息的時候,趙軍曾說追到石塘帶就收兵。

  可一上石塘帶,趙有財再怎麽叫狗,狗也不停,就是一個勁兒地向前。

  秦檜還有仨好朋友呢,按理說就算趙有財叫不回別的狗,二黑也應該聽他的。

  可喊了四五聲後,打頭的趙有財也不喊了,隻單手提槍大步追趕狗幫。

  這回成了趙軍、王強叫不住趙有財了。

  眼看獵狗和趙有財都進入到了戰鬥模式,就連解臣都知道前頭定是有獵物,便也加快腳步追趕趙有財。

  與此同時,黑熊破雪而出。
它抖抖身上的雪,沿溪岸逆流而上。

  此處乃山中長流水,湍急的山溪水從北到南,沿著天然的山石階流下。

  溪寬兩米半左右,兩側是厚厚的冰層,黑熊逆流而上二三十米,把嘴探入溪中喝了幾口冰涼的溪水。

  冬眠的熊不需要吃喝,但這熊都擱外頭晃悠五六天了,早已脫離了冬眠模式。
可它一路走來,入眼就是大雪甕子,渴了倒是能啃兩口雪,但餓了是真沒辦法。

  “噗……”黑熊猛地一甩鼻子,鼻孔裡噴濺出水。
這是它喝水時,山溪水流下灌入它鼻孔裡了。

  黑熊又一搖腦袋,發出類似咳嗽的聲音。
這時,黑熊將目光移向了對岸。

  那裡有棵風撅樹,這大青楊被風攔腰折斷,上半樹頭折下,被厚厚積雪裹住。

  “吭……嗚……吭……嗚……”黑熊抻著脖子,向對岸發出示威的吼聲。

  “嗚啊!
嗚啊!
”熊吼聲落下,對岸風撅樹後響起陣陣怪異聲響。

  尖利的嗚啊聲淒厲、短促,聽在耳中好似“哇”音,拉長時似吹小哨的聲音。

  “吭……吭……吭……吭……”黑熊似被激怒,站在溪岸邊,一聲接一聲地向對岸咆哮著。

  面對如此強勢的黑熊,對岸再無回應。
一時間,隻有山風呼嘯聲、山溪流水聲與熊吼相應和。

  見對岸無聲,黑熊轉身沿岸逆流而上。

  這時對岸風撅樹後,閃出道道身影。

  一隻隻小獸,外形似狗像狼,頭寬、嘴短、耳半圓,身上毛色偏紅褐,肚皮和四肢內側倒是白的,粗大的尾巴毛茸茸,尖端一撮黑。

  這些小獸體型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三十左右斤,小的二十多斤,甚至還有十來斤的。

  這種動物,李寶玉家後院還養著三隻。

  沒錯,就是豺。

  這幫豺,跟趙家狗幫屠過的那群比,體型要小上很多。

  但考慮到趙家狗幫戰豺群時是秋天,是山林裡所有野獸抓膘的季節。
那時候食物充足,大豺能長到四十斤。
可現在捕食難再加上氣溫低,使得豺個體體重都下降了不少。

  七隻豺同樣沿溪岸逆流向上,它們那一雙雙眼睛裡透著兇狠、狡詐與貪婪。

  正常來說,豺是不會找上黑熊的。
但這隻黑熊身上有傷,而且不止一處。

  一窟窿自黑熊左肋處貫穿身體,前眼兒大、後眼兒小,這是十六號獵槍打鉛橛子留下來的。

  除此之外,黑熊左肩還有一處傷,那是一把侵刀刺穿黑熊左肩。

  這一刀,是永安病魏延武力的巔峰體現,當日在亂石窖上,張援民施展拖刀計,把侵刀刺入黑熊體內。
怎奈刀杆自刀庫處折斷,將這把侵刀留在了黑熊體內。

  而黑熊左肋槍傷,是劉漢山打的。
這黑熊身受兩處重傷,但短時間並不要命。
它左肋處那一槍,看著挺嚇人,但沒傷到黑熊內髒。
尤其是這場大雪一下,黑熊在雪中穿行,雪不斷糊在傷口處,被焐化成血冰碴短時間糊住傷口。

  此時黑熊仍在努力,努力找尋一個適合自己落腳點。

  “嗚啊!

  “嗚啊!

  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在山溪上空響起,豺追著血腥氣緊緊跟著對岸的黑熊。

  黑熊踉踉蹌蹌地行進著,剛才的一波示威沒能把豺群驚退,黑熊就不再做無用功了,它奮力前行,想要甩開那些討厭的家夥。

  豺群緊追不舍,別看這些家夥長得不大,但豺是全能型選手。
它們四肢短粗有力,能攀岩石峭壁;身體強健擅奔跑,下水遊泳也沒問題。

  但此時,豺不過河,而是在對岸保持對黑熊的壓迫,又能防備黑熊暴起襲殺。

  沿溪向北,逆流而行一裡多地,黑熊轉頭看向對岸時,卻發現已無了豺群蹤影。

  黑熊微微一怔,但不被豺追終究是好事,黑熊回身繼續趕路。

  隨著黑熊趕路,身上氣血慢慢竄開,左肋傷口流出紫黑色的黏血。

  黑熊將身往下一坐,低頭去舔舐傷口流出的血。
但前面的傷口它能舔到,身後的傷口它就能舔不著了。

  “啊嗷!
啊嗷!
”忽然,一聲聲驚恐的獸吼在前面響起,黑熊猛地起身向前跑去。

  與此同時,趙家狗幫在溪岸東側,踩著冰層向北奔走。

  趙有財、趙軍、王強、解臣四人坐在冰面上,每人手裡拿著一雙氈襪往腳上的鞋子上套。

  這氈襪不是從腳上脫下來的,而是趙軍從家帶出來的。
這幾雙氈襪一直揣在解臣背的那挎兜子裡。
得虧有這氈襪,要不然四人在冰上走容易卡跟頭。

  這不是普通的冰,這是溪岸旁的冰層。
溪水流淌的過程中不斷迸濺到兩側,使這冰越結越厚,但因有水就特別滑。

  如此在棉鞋外套氈襪,能起到一定的防滑作用。

  “快走!
”趙有財最先套好氈襪,起身持槍追狗而行。

  這時候,人和狗的距離被拉開,趙有財擔心自家的獵狗。
甭管怎跟兒子鬥嘴,別管這些狗到底歸誰,也甭管這些狗聽不聽他的話,這些狗養在家裡,趙有財經常喂狗也有感情。

  可四人再快也是兩條腿,兩條腿怎也跑不過四條腿。

  而此時此刻,黑熊與趙軍四人相隔三裡多地,它站在冰層上望著東邊大雪甕裡。

  那裡有兩條長蹄子的細腿不斷蹬出雪面,而且時不時地能聽到兩聲急促的叫聲。

  那是隻麅子,到溪邊飲水的麅子聽到熊吼、豺叫慌不擇路,一頭紮進了雪甕子裡。

  麅子號稱雪上飛,但每到冬天都會有不少麅子陷到溝裡。

  溝裡全是雪,麅子一躥一蹦冷不丁陷進去,它被雪捂住就出不來了。

  等到第二年春天,采山人上山采野菜時,經常會在溝裡看到發臭的麅子。

  饑腸轆轆的大黑熊看到麅子,義無反顧地撲了過去。
前幾步還好,可麅子陷處必有緣故。

  這麅子還不是陷到溝裡了,它是陷到坑裡了。
一個很大的王八坑,倒沒多深,最深處不都到三米。
但這坑範圍大,直徑得有十二三米左右。

  坑雖然不深,但要加上坑上的雪,那就了不得了。
一隻九十多斤的大青粟子,後蹄蹬著坑裡,一雙前蹄緊著往外刨,可它越刨越覺得呼吸困難。

  這時一股膻腥和著血氣被青粟子嗅到,青粟子感覺四肢發軟、靈魂戰栗,更加驚恐嗷叫、掙紮。

  它的掙紮、嗷叫,對黑熊而言卻是催促。
黑熊撲騰著奔向青粟子,可當它到青粟子跟前時,身子忽的一下,往下一墜。

  黑熊大驚,四隻熊掌在雪中撲騰。
但它如那青粟子一般,越撲騰越往下沉。

  此時溪水東岸,黑熊下雪之處,七隻腿腳濕漉漉的豺聚於此地。

  最大那隻豺望著黑熊、麅子掙紮的地方,始終不曾下令。

  它不下令,那六隻豺就不下雪,一直待在冰面上。

  可就在這時,七隻豺齊齊轉身望向南邊。

  南邊,八條狗在溪岸冰面上奔走。
為首是隻大黑狗,這大狗膀大腰圓,好在身上套著護甲,要不然渾身皮毛都得顫悠。

  在它後面,是一黑、一白兩條狗,這兩條狗雖不如前面那個大黑胖子,但體重都在百斤外開。

  第三梯隊是青、黑、花、黃四狗,這四條狗沒有太胖的。
最後是條老青狗,這老狗已經很賣力了,但它那些後輩身體素質都太好了,它也拚命也追不上。

  那為首的大黑胖子,當豺群看到它時皆是一驚,這些豺想不明白,日子都這麽困難了,這家夥是怎吃成這麽胖的?

  “嗷!
嗷!
嗷!
”離豺群越來越近,黑虎卻是腳步不停,忽然大叫三聲。

  按狗的習性,它應該停在豺群之前三五米的地方,然後與豺群展開對峙。

  可黑虎那大身闆子,有著極大的慣性。
在這冰面上,跑猛就刹不住車了。

  隻聽黑虎怒吼三聲,悍然衝進豺群。

  七隻豺被黑虎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豺也都懵了,誰也沒尋思這大黑胖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打呀。

  沒防備的七隻豺還沒等豺王下令布陣,就被黑虎撞了個七零八落。

  不是黑虎瞧不起豺,它們七個綁一起上秤稱,也不見得能比它沉上多少。

  黑虎就似一台坦克撞進了自行車堆裡,一隻豺被它撞翻在地,兩隻被它擠入冰冷的溪水中,還有三隻被它推進雪堆裡。

  唯有豺王躲閃得快,但緊接著二黑、白龍這黑白雙煞給它來了二鬼拍門。

  這二鬼可比花龍、黃龍猛多了,同伴一個不在的豺王一個照面就被它倆摁在冰面上。

  黑虎掉頭一爪子踩在豺王背上,粗壯有力的大腿踩得豺王口中一鹹,還不等它掙紮,黑虎一口咬住豺王後脖頸。

  就聽咯嘣一聲,豺王一雙眼睛瞬間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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